文/花开无田明武宗朱厚照是明朝第十位皇帝,世称正德皇帝,一个以戏精著称的个性皇帝。1505年的一天,天空湛蓝无比,北京城的人群引起一阵骚动,在这一天,他们仁爱的孝宗皇帝朱佑樘驾崩了。明孝宗一生贯彻一夫一妻制,还要求大臣不能纳妾太频繁,这在当时的封建社会,思想是超前的。
由于明孝宗一生只有一个妻子,且只生了两个儿子,次子朱厚炜早早夭折,长子朱厚照就成了明孝宗的独生子。计划生育前的六百多年,一个莅临天下的皇帝,没有三宫六院,也没有数千嫔妃,有的只是伴随着自己慢慢变老的发妻。朱厚照独生子的身份,代表着唯一储君的人选,孝宗驾崩后的五月份,文武百官簇拥着朱厚照登上大殿,宣布继承皇位,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贪玩皇帝明武宗。我们经常戏称独生子是家里的小皇帝,因为集父母宠爱于一身,任性贪玩是常事。更何况独生子兼小皇帝的朱厚照呢,早在两岁的时候,朱厚照就被父亲孝宗立为太子,太监宫女见到都要毕恭毕敬行礼的那种。知子莫若父,孝宗明白自己多年的溺爱让朱厚照养成了任性顽劣的性格,他在临终前就特意叮嘱内阁大学生刘健、谢迁要好生辅佐朱厚照,不要让他肆意妄为,要教导他做一个圣贤之君。
家庭教育是培养一个孩子性格的起点,明孝宗和张皇后对独生子朱厚照舍不得打骂,一昧的纵容,到头来竟然把教育责任扔给下属。不得不说,明孝宗在政治上的能力堪比曾祖父明宣宗,可教育方面还不如一般人呢。其实这也怨不得明孝宗,他在七岁前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除了少数人以外,没人知道明孝宗的存在。等到父亲明宪宗册封明孝宗为太子的时候,亲生母亲纪氏暴毙而亡,对自己有恩的太监张敏自缢身亡。生长在深宫的朱佑樘见惯了嫔妃的勾心斗角,这也让他下定了“一夫一妻制”的决心。自己受过苦,绝不肯让孩子受苦,这是父母的通病,明孝宗对朱厚照的溺爱就源于此。皇权得到空前加强的明朝,明孝宗托孤的内阁首辅刘健、谢迁又怎么能约束得了掌控天下的朱厚照?早在朱厚照继位前,他的身边就有八个随侍宦官,刘瑾、谷大用、张永等人,民间给他们起了个形象的称呼:八虎。
十五岁的小皇帝继位后,不处理国家大事,反倒迷恋刘瑾等人为他安排的宫女歌舞、戏伶杂剧,还有惊心动魄的角斗游戏。贪玩的朱厚照连每天的早朝也懒得上,群臣在殿外等候一上午,睡眼朦胧的朱厚照才姗姗来迟。负责皇帝仪仗的侍卫眼见皇帝迟迟不来,于是一个个横躺在地上,满地都是丢弃的仪仗。好不容易等来朱厚照的文武百官,正准备抖擞精神,上奏议事,没成想朱厚照敷衍几句就宣布散朝了。下朝后的朱厚照,不是跑去打猎,就是欣赏歌舞,反正就是不干正事。即便这样荒唐昏庸,朱厚照还时不时地宣布停止早朝,每天的经筵日讲都是断断续续,时听时不听。顾命大臣刘健实在看不下去,教导朱厚照要“勤奋学习,打理朝政,不要荒废政事”,可熊孩子朱厚照表面假装听从,背后就又沉浸在宦官为他准备的玩乐游戏里。宦官刘瑾因取悦朱厚照得到重用,短短半年就升职为内官监太监,掌握守卫京城军队的兵权,俨然是个兵权在握的将军。宦官得宠的局势下,不少趋炎附势的大臣依附刘瑾,两者狼狈为奸,祸乱朝廷。
看到混乱的朝政局势,刘健和谢迁觉得有负孝宗所托,愧对先帝,为了挽回颓退的局势,刘健和谢迁率领文武百官跪在殿前,指责“八虎”蛊惑圣君,其心可诛。年纪轻轻的朱厚照哪见过这个阵仗,再看到“宦官祸国早有先例”的奏章,他惊恐万状,生怕沦为罪人,急忙召司礼监太监王岳来内阁商量议事。王岳是少有的正直宦官,他借着这次机会说出了刘健、谢迁的意思,若不除掉刘瑾等祸乱朝政的人,没有颜面去见先帝。没想到的是,文武百官里有刘瑾的亲信,他们将消息透露给了还不知情的刘瑾。八虎大惊失色,连夜去见朱厚照,八人使劲磕头表示忠诚,哭求朱厚照不要听信小人谗言。朱厚照望着昔日陪同自己游玩的八人,动了恻隐之心,刘瑾便趁机反告王岳一状,称他借司礼监之权企图和文武大臣一起对抗皇上。听到这句话,朱厚照的怒火瞬间点燃,他下令将王岳逮捕发配到南京,为免除后患,途中刘瑾派人杀害了王岳。失去了内廷联络的刘健、谢迁方寸大乱,即使第二天强烈要求斩杀八虎,可看着朱厚照不为所动的样子,刘、谢二人终于认识到形势已定,无力回天了。心灰意冷的刘健和谢迁上书请辞,请求告老还乡,刘瑾等人生怕夜长梦多,还没等朱厚照发话,就假传谕旨同意了刘、谢二人的请求。
自此,唯一能和宦官正面对抗的顾命大臣离开了朝堂,刘瑾等人的权势日益骄横。当然也不是没有诤臣,御史蒋钦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他多次上书直言刘瑾祸国殃民,痛斥宦官驱逐顾命大臣的阴谋。可是堕入安乐窝的朱厚照哪会听信蒋钦的话,他直接下令将蒋钦扔到了监狱,廷杖三十之后,贬黜为民。三天后,不畏权势的蒋钦独自上书弹劾刘瑾,结果又被打了三十大板,在狱中的蒋钦不肯屈服,表示“臣与贼瑾势不两立”。怒不可遏的刘瑾又派人打了蒋钦三十大板,最终蒋钦因伤势过重死在牢狱里,时年四十九岁,刘瑾的嚣张跋扈可见一斑。还有一件事情,最能看出刘瑾的嚣张气焰,一份匿名文书被一名校尉在殿堂里捡到,内容里揭露了刘瑾的种种罪行,这让刘瑾再次怒气冲天。为了找出匿名文书的作者,刘瑾竟能让文武百官跪在奉天门外,从烈日炎炎的正午跪到黑漆漆的夜晚,有部分官员被暴晒而死。最后还是没有找出作者,刘瑾又将五品以下的官员全部关押起来,一个内官能让朝廷命官跪下,可见刘瑾的骄横跋扈、权势滔天。好在第二天,刘瑾查出文书是宦官敌手所作,这才将无辜的官员释放回家,否则这件事情还会没完没了。
朱厚照对刘瑾的无条件信任,超出了历代皇帝的信赖程度,刘瑾的心机很深,每次在朱厚照玩得兴起的时候,将奏章递给朱厚照,结果总是在他意料之内,朱厚照厌恶地摆了摆手,将奏章全部交给了刘瑾。民间对刘瑾称作“站皇帝”,就是取决于刘瑾掌握特务机构和政事决策权。东西两厂和锦衣卫,都是刘瑾的鹰犬,也是处理任何政敌的手段,还不用经过司法机关的审讯。朱厚照沉湎玩乐,刘瑾就怡然自得地处理政事,朝政的混乱局面持续了近五年。参考资料:《明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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