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开无田电视剧《大明朝1566》中,嘉靖帝有过这样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哪有什么贤与不贤,朕让他贤便是贤,朕不让他贤,他就是奸。正史上的嘉靖帝二十多年不上朝,看起来像是无所作为的昏君,可他又牢牢掌控着朝政大权,紧要关头总会雷厉风行一番。嘉靖帝少年就敢利用皇权同独揽大权的阁臣杨廷和抗争,最终迫使杨廷和辞官回乡,胆识和气魄绝不逊色任何一位皇帝。这样一位少年天子,我们怎能认为他是庸碌无能之辈,而且他的驭臣之道堪称历史一绝。
今天我们就来讲述一下嘉靖帝时期的奸臣严嵩,他的发迹充满着狡黠和阴险的色彩,和又不想理政又不想放手的嘉靖帝颇有默契之处。客观角度来看严嵩是个学霸,即使他出生在文化普及程度较低的江西,严嵩的少年时期充满着传奇性,五岁吟诗作对,七岁出口成章,十岁通晓四书五经,总之是个实实在在的学霸。十八岁的严嵩轻而易举考中乡试,取得举人的功名,能够赶超严嵩的名人,大抵都是张居正这样的少年天才。
1505年,二十六岁的严嵩考中进士,位列二甲第二名,什么概念呢,相当于全国学生聚在一起,严嵩考了全国第四名。第一名是状元,第二名是榜眼,第三名是探花,这是一甲的名次。如果按严嵩三岁识字来看,他才读了二十三年的书,就可以轻松考中全国第四名,严嵩的进士含金量比现在的江西状元还要高。按照科举惯例,考中的进士都要进入翰林院,类似于朝廷的人才资源库,负责编修书籍或者撰写文书。青年得志的严嵩兢兢业业,博得当朝许多士大夫的好感,像严嵩这样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势必会有一片光明前途。遗憾的是,进入翰林院的时间不到两年,严嵩就得了一场重病,久病不愈的他不能继续工作,只好上书辞职请求养病。
严嵩考中进士的那一年,正是宦官刘瑾作威作福的时期,同时他对南方仕子文人有相当大的偏见,尤其是江西籍的官员,大病初愈的严嵩就这样被排斥在朝野之外。既然官途不顺,严嵩索性定居在一座小县城,用功读书过着隐居的生活。没有收入的严嵩过着清贫的日子,但田园生活又那么惬意平和,学士李梦阳曾慕名拜访,看到严嵩以清贫为乐的生活,不禁感慨他的清廉和心境。1516年,刘瑾垮台后,江西籍官员得以复官回朝,严嵩在这样的趋势下复官,一开始严嵩是走诤臣路线的,他多次上疏奏明武宗的不当政策,希望能够以江山社稷为重,不要荒废朝政。显然严嵩的道路是行不通的,武宗皇帝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都不认识这位义正言辞的严爱卿。1521年,明世宗嘉靖帝即位,严嵩从南京翰林院侍读升为国子监祭酒,任职地方从南京移到北京,和嘉靖帝有了接触的机会,尽管嘉靖帝当时没有注意到他。严嵩升职的时候,正逢君臣争议激烈的大礼议之争,南京的张璁和桂萼拥护嘉靖帝尊生父兴献王为皇考的选择,阁老杨廷和则是希望嘉靖帝尊伯父孝宗为皇考。
任职翰林院的严嵩没有参与任何一方的阵营,那些拥护嘉靖帝的都是品质低劣、投机取巧的小官,反对嘉靖帝的是位高权重的元老大臣。大礼议以嘉靖帝的胜利告终,那些趋炎附势的小官得到了升迁的机会,杨廷和则是被迫告老还乡。严嵩的不参与让他既没有升官也没有贬官,按照武宗时期严嵩作为来看,他本应该站在杨廷和一边,可他没有参与大礼议,表明严嵩的为官做人发生了很大变化。1528年,严嵩以礼部右侍郎的官职迈入明朝上层官僚行列,同时负责修建嘉靖帝生父母的墓碑。完成任务后,严嵩奉命回到京城,连夜写了两封奏疏,一道是叙述河南旱灾实情,人们以树皮、麻叶当作食物,都快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另一道则是描述为嘉靖帝父母立碑时出现的祥瑞征兆,并为此写了一篇祭文。严嵩的做人方面发生了质的变化,他不再是以正直不阿的于谦为榜样,而是钻研起圆滑世故、奉迎之术。果不其然,嘉靖帝阅览后,称赞严嵩一片忠心,并下令依照严嵩写的祭文刻在碑石上,极高的荣耀意味着嘉靖帝开始注意起这个才高八斗、善于做人的严嵩。
1538年,有大臣上疏请求嘉靖帝立其生父献皇帝庙号,并以此进入皇陵太庙。这封奏疏被嘉靖帝拿出来和群臣讨论,严嵩和大多数官员都提议反对,认为这不符合礼法章程。嘉靖帝的脸色变黑,讨论后写下一封《明堂或问》,内容是对严嵩的不满和责问,严嵩看到后惶恐不安,一改当初坚决反对的态度,尽心尽力地给嘉靖帝规划礼法。嘉靖帝对严嵩能够揣摩自己心思很是赞赏,看到严嵩为此事写的《庆云赋》,更是喜出望外,严嵩借此机会一跃而上,升为相当于宰辅大臣的地位。严嵩有位同乡叫夏言,严嵩曾是夏言会试的考官,两人算得上师生关系。嘉靖帝看重礼法,夏言又极力拥护嘉靖帝追封生父为献皇帝,因此得以平步青云、仕途亨达。落魄的严嵩拜访夏言,希望能够为他美言几句,夏言得宠后推荐严嵩做礼部尚书,严嵩的前期升迁和夏言的关系密不可分。按理说两人应该互帮互助,共同努力进步,可夏言认为自己对严嵩有知遇之恩,将他看作门客属下看待,这让严嵩恼怒不已,气得七窍生烟。
1544年,严嵩升为内权倾朝野阁首辅大臣,可他的地位依旧没有确立,嘉靖帝对贬黜的夏言依旧怀有眷恋之情,同时严嵩当政后又滋生骄横的情绪,没有了当初的察言观色。看穿嘉靖帝心事的严嵩,主动提出召回夏言,嘉靖帝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或许是觉得对严嵩太过绝情,嘉靖帝给了严嵩一个安慰性质的太子少傅,他不知道的是严嵩正在酝酿一场新的复仇计划。要想彻底铲除夏言,就必须要激化夏言和仇敌的矛盾,然后让嘉靖帝对他反感,严嵩等待着这样的一个机会。1546年,陕西总督向朝廷上奏收复瓦剌侵占的河套地区,以夏言为首的大臣极力支持,嘉靖帝本来也赞同这个建议,可望着满朝文武异口同声的场景,嘉靖帝又害怕贸然出兵引来灾祸。擅长看人的严嵩趁机提出“复套一事要再三斟酌”,嘉靖帝点头同意,严嵩趁机谗言诬告夏言专横跋扈、目无王法。夏言和严嵩都是书写青词的一把好手,夏言的青词大多忧国忧民、抨击军队弊端,严嵩的青词则是奉承嘉靖帝的功绩,赞扬天下太平景象。人都喜欢听好话,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但又有多少皇帝能做到唐太宗那样,极具包容性地接受劝谏呢。最为要命的是,夏言和锦衣卫都督陆炳、总兵官仇鸾有很深的矛盾,严嵩和两人勾结陷害夏言结党营私、密谋造反。1548年,嘉靖帝下令革除夏言的官职,发送回乡,严嵩一生的最大政敌就此消失在政治舞台上,严嵩的权势就此达到了顶峰。参考资料:《明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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