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首富郭广昌

「做企业能走出来的，没有一个皮是不厚的。皮嫩的，怎么披荆斩棘？做企业就是这么过来的，一路打出来的。」

—— by 郭广昌

作者 | 徐爱之

编辑 | 王炜

谁是中国最慷慨的富商？这个问题早在2015年和2017年就被追问过。

一个是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的艾什民主治理与创新中心。

他们在2015年试图描绘中国富商们的慈善生态，搞了一个「慷慨指数」。根据企业家捐赠总额与其所持有的的上市公司股份价值总和相比较，量化慈善家的慷慨程度，郭广昌以1亿元捐款跟马化腾并列第14位，在他前面5位的是阿里阿巴巴董事局主席马云。

另一个追问来自郭广昌的姐姐。

她在央视2017年一档访谈节目中说「我广昌今年50了。我希望他能多回馈社会、回馈家乡。」2018年郭广昌在一个富豪排行榜榜单中，以625亿元的财富居上海第一。

■郭广昌的大姐

媒体把「中国巴菲特」、「内地李嘉诚」的美誉赠予郭广昌。有说复星市值4000多亿的，有说超过8500亿元的。但郭广昌对外界的猜测毫无兴趣，认为无聊，他说这些数字只有财务才清楚。

不管怎样，作为上海首富的复星集团董事长郭广昌并未盲从姐姐和父母的愿望「回馈家乡」，他认为这是件复杂的事儿，家人想得没那么深远，只是想「光宗耀祖、显摆」，他想让他们「不要让觉得儿子很了不起，甚至无所不能。」

■ 郭广昌回东阳视察曾经的投资项目，看到这里成为政府下设机构人浮于事他很生气

这种想法在「大咖行」访谈片中得到了证实。郭广昌回浙江东阳考察时，看了他在家乡投资的一个博物馆，对运营现状很不满意。在跟当地政府开会的时候他直接提了出来：要么实现市场化的管理运营，要么就收回来，不能变成在政府下面的一个机构，很没有活力。

在2020年疫情期间，郭广昌为香港捐出了1000万。

郭广昌说他倡导「商业向善」。面对新冠疫苗市场预测1500亿的大蛋糕，在接受采访中，郭广昌对复星投资新冠疫苗「复必泰」的做法，发表了一番「不利己只为利国」的言论，他说：「我没有把股东的利益放在最前面，我们更多考虑是为国家多一种可能、多一种选择」、「助推中国的抗疫」。2021年复必泰销售了超10亿元。它拉动了复星医药抗感染产品线总体营收翻番，达85.97亿元。

■ 复星与BioNTech合作新冠疫苗

复必泰是由德国BioNTech与美国辉瑞制药（Pfizer）合作推出的信使核糖核酸（mRNA）疫苗。2020年3月，复星医药与德国BioNTech签订协议，获授权在中国大陆及港澳台独家开发、商业化BioNTech mRNA新冠疫苗复必泰。

该疫苗于2021年3月纳入港澳地区政府接种计划，2021年9月在中国台湾地区开展接种，截至2022年2月末，港澳台地区已累计接种超2000万剂。

然而复必泰已成了郭广昌的心病。有投资人在去年年中业绩会上就不耐烦地提问：「已经不想问复必泰上市时间，这事儿已经变成了贾跃亭下周回国，现在只想问复必泰上市的概率有多少」。

至今复必泰仍未通过内地审批上市，郭广昌只好对外界说：「看复星医药，千万不要只看疫苗，我们还有好多好产品」。

寒门贵子，读书改命

浙江东阳横店是郭广昌的家乡，是个以影视城和木雕为主要收入来源的地方。

1967年，郭广昌出生在东阳一个普通农村家庭。他可谓寒门出贵子、读书改变命运的典范。

父亲是石匠、母亲是菜农，郭广昌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在他14岁那年，在采石场劳作的父亲，右手被炸成残疾，只能去当门卫。家里的经济收入大受影响，他的两个姐姐选择了辍学，赚钱养家供弟弟读书。

■郭广昌与母亲忆苦思甜

据郭广昌大姐回忆，她跟妹妹用编草鞋的钱买两斤猪肉炒梅干菜，做一罐梅干菜炒肉，再买六斤米，给弟弟送去，这就是读高中的郭广昌一个月的伙食。

郭广昌常说起少年旧事，他说虽然家里很宠他，可以不用做家务，不用拔猪草、干农活，但是作为儿子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来，光宗耀祖。尽管家庭贫困，但郭广昌拒绝了父亲要求他考中专早日上班的要求，执意要考高中读大学。他抱着被子和十几斤米，走进了改变他命运的东阳中学。

1985年，郭广昌如愿考上复旦大学，成为当时第一个从东阳横店考入名校的青年才俊。

在选专业的时候，郭广昌竟然选择了读哲学。

为什么偏要读哲学这种普通人眼里「无用」的专业？不但家人对这种虚无缥缈的专业自然是无法理解，甚至郭的老师也说「感到有点可惜，这个学生本可以去清华、上海交大读个工科或理科学位的」。

■ 郭广昌执意考大学，这是他在东阳中学时期的学籍卡

但郭广昌有自己的鸿鹄之志。

他认为「商业啊这种东西都是很低层次的，怎么能去做一个商人呢？咱是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所以要去读哲学」。

第一个100万和第一个1000万

年轻的郭广昌立志成为一个管理国家的人，看不起商业。但改革开放的热潮，却让他很快转变了态度。他发现商业对一个国家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就这样，他决定转变了人生轨迹，弃文从商。

1992年，邓小平南巡后发表南方讲话，中国掀起了知识分子下海热潮。这时的郭广昌25岁，他毅然决然地从复旦团委辞职。叫上他的好朋友梁信军在1992年开了一家「广信科技」。

公司名从二人的名字中各取一个字组成的，启动资金3万8是从亲戚朋友那里筹来的，跟公司名「科技」相关的就是一台386电脑，此外还有一辆28大杠自行车。郭广昌在办公室墙上挂上「平天下」三个字，这是他当年要执意读复旦大学哲学系的初衷，他的抱负是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

■ 创业期的郭广昌骑着自行车跑业务

郭广昌人生中的第一个100万是做咨询调研公司开始的。

台湾的元祖食品给了郭广昌第一桶金。彼时，元祖正进入中国内地，在上海他们物色几家咨询公司做市场调研。郭广昌因复旦工作背景，受到青睐，拿下了这个活儿，很用心地骑着他那辆大自行车穿梭在街头发问卷、加班整理调研报告。这份做了上万个样本的调研报告，得到了元祖的肯定，他们付了28万元的服务费，又多给了2万元当做酬谢金。

在这个好口碑的基础上，郭广昌又拿下了太阳神、乐凯胶卷、天使冰王的业务，赚到了第一个100万。

郭广昌的生意并非一帆风顺。在做完咨询调研工作后，他也做过实业生意但亏了，从此后郭广昌把做生意和做规划认识得更透彻。

他揽下了一桩大家都不看好的售楼业务。这处楼盘在上海郊区，目标人群是「留学家庭」，但是因为交通不便、宣传不力而滞销多年。郭广昌找外事局同学要了一份沪上留学人员家庭信息，把楼盘广告精准投放到各家。客户来看楼盘，然后下单，郭广昌就这样赚到了第一个1000万。

复星与康熙

复星纽约办公室位于第一大通曼哈顿广场，这是洛克菲勒家族两栋地标性建筑之一。

据说在这个办公室，挂着一幅康熙画像。康熙是清朝最擅于扩张和巩固领土的皇帝。这种寓意和复星帝国扩张自己的投资版图有异曲同工之意。

复星上海总部位于外滩金融中心。郭广昌在顶层办公，他的部下常常游走在大厦底商的茶餐厅、咖啡馆谈业务聊生意。那些地方，都有复星高管的御用座位，复星的员工是一般都不会占用。

秘书会将呈报给郭广昌的文件，按照不同的紧急重要程度，分别放在红、绿、橘、黄、黑和白五种文件夹中。红色表示特急，黑色是必须他签名的，橘色是要在当天注意，白色可以在周末批阅。

一位复星的前员工告诉我，复星的企业文化十分独特而且公开张贴在公司的，甚至在年会现场也要强化。

这些企业文化，被浓缩成几个颇有原创意味的词汇，如「自我闭环」、「灰度」、「秋天的账本」等。

所谓自我闭环是一个人要完成从项目提出到最后落地甚至销售的全部环节，「在你的领域里、你提供的产品里，要把复星所有的优势整合进去，形成一个完整的、可以给客户体验的、创造价值的产品」；「灰度」就是说，在复星没有清晰的人才边界，一个员工要自己定位自己，这种模糊感很重要（这也是鼓励适当的竞争）。

「秋天的账本」就是秋后算账的意思，员工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老板记在一个小账本儿上。郭广昌说「现在很多人事情都没做，就把后面的功劳先算清楚了，这个心态怎么做事呢？在复星，要先做成、做好，我们在秋后算账」。

这名员工认为复星的用人风格有种不对等的态度，「他认为你来复星是一种镀金」。所以很多人到复星工作，是平跳甚至降薪。而在复星，很多决策的制定是郭广昌一人说了算。

在郭广昌看来并非如此。他用人的标准是：「复星眼中精英的标准，我想可以用0.01来概括，即：我们需要找到那些能够比最快的人还要快0.01的人；我们希望找到那些比别人在学习上更强0.01的人；我们更愿意雇佣那些能够比别人多积累0.01的人。」

■郭广昌休息的方式除了跑步，还有打坐。他说：「人压力都很大，忧心忡忡毫无用处。你知道压力存在，坦然地卸在地上，就像担柴火的时候能在墙上靠一靠，放松一下。不要自己压垮自己。就像很多人的幻想，哪一天我什么都不做多好，如果什么都不做，你就很快乐吗，你确定吗？并不见得。」打坐是让心静下来更好地做判断的方式。

失联传闻

2015年12月10日网络传出郭广昌失联、被带走的消息，随后《财新》确认了这一事实，当晚复星集团召开高层会议，商定复星集团旗下上市公司股票停牌。

郭广昌被带走「协助司法机关有关调查」，事后有媒体将此事指向王宗南案，但当时并未有确凿的证据。2018年8月上海市第二中级法院对王宗南案进行了宣判，判决书显示了一些端倪：王任友谊集团总经理、联华超市董事长时，「利用职务便利，为复星集团谋取利益」。郭广昌在2003年用比市价低269万元的价格，将两套别墅以208万多元卖给王的父母。复星对此事声明称，王是在市场低迷的情况下购房，269万元是市场折扣，并非复星利益输送。

在郭广昌失联风波期间，曾经的校友、共同创办复星的梁信军离开他。

2017年3月28日，复星创办人之一的梁信军辞职。他给全复星全体员工写了600多字的辞职信，理由是「身体原因」。

同日执行董事及高级副总裁丁国其也提出辞职，理由是「投入更多时间于家庭」。

创办复星的二十五年来，梁信军一直作为郭广昌的投资头脑，他1991年从复旦大学毕业，取得遗传工程学学士学位后，被郭广昌拉着一起从复旦辞职，成立了当时的「广信」。

■ 复星创办人之一梁信军，曾担任过豫园商城董事、上海东方明珠独立董事

在梁辞职后郭广昌也写了一篇文章，回忆他与梁的过往。其中提到「我还记得信军有次接受媒体采访时，这么评价我：广昌到了一定高度，一定又会提出下一个更高的目标。现在我也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就像爬山，有时候我没有顾及大家是否疲惫，却一直望着更高的山峰，心里总想着跟大家一起往前走。但其实，可能我们队伍里面已经有同伴需要喘口气、需要休息了。」

他在文章里也反思了自己对梁的苛刻，大概也意识到他是那个爬更高山峰的人，而队伍里的同伴想休息了。

之后复星系开始了调整、股权变动、法人更改等变化。郭广昌说要重新梳理他与在所有子公司的任职，「原则上把这些职位让给更年轻、更国际化的复星同学们」。

郭广昌说：「如果你觉得很顺的时候，可能就是你想坐享其成时，可能你是在退步」。

■ 2017年5月郭广昌在湖畔大学分享他的商业案例

广昌看世界

郭广昌喜欢思考。也许在天时地利人和之外，成功与他思考有很大的关系。

他常写一些文章发表在「广昌看世界」公众号上。一篇文章中，他写：「在哲学系的学习是没有教给我任何一项基础的技能，但它教会了我思考和学习的方法」。

■达索猎鹰7X公务机内部

他主张收购之前，尽可能地到现场去感受，去听、去看：「你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会告诉你这个社会是什么样子，（这是）读一万遍报纸都得不到的。所以一定要去到那里，去呼吸那里的空气，去感受他们的生活，去跟他们交谈，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疫情没来之前，他常常要坐飞机到处飞。他有一架私人飞机，型号是达索「猎鹰7X」，价值3.14亿元。据说这是洲际航程最长的商务机。郭广昌跟他的团队不倒时差，飞机上睡觉，下飞机干活。

郭广昌也常常在长长的飞行中思考，然后给复星的员工们写长长的信：

「各位复星的同学们，再过五个小时就能回到我熟悉又热爱的上海了，一落地就会赶去和大家开复星集团的中期工作会议。回家的感觉真好！过去十一天，从上海到纽约，到圣保罗、福塔莱萨，到哈瓦那，再到里斯本和巴黎，在飞机上待了快60个小时，已经习惯了上飞机睡觉、下飞机工作的生活状态。」

■郭广昌的私人飞机是达索猎鹰7X公务机

上海是郭广昌发家的地方。飞黄腾达，跟郭在上海的人脉有关，也与他对未来趋势的洞察、判断力、研究精神分不开。

1993年底，郭广昌参加了同学兼合伙人（在复旦读遗传工程专业）梁信军组织的一个饭局，席间学术大咖们畅谈生物制药和一串工程的话题。尽管学哲学的郭广昌听不懂，但他敏锐地捕捉到这些是能在未来赚大钱的事儿。

梁信军帮郭广昌搭线，拉来复旦大学遗传工程系汪群斌和范伟、计算机科学系谈剑（著名科学家谈家桢的孙女，后来不顾家人反对与郭广昌结婚又离婚），5个人决定干票大的。

他们将公司名中的「广信」改名为「复星」，取「复旦之星」的意思，又有「复兴」国家之志，非常符合郭广昌修身治国平天下的宏愿。

但是生物医药公司要做什么？郭广昌用他当年做市场调研的专业认真精神，向学者教授请教咨询，反复论证，最后决定复星第一个生物医学项目做乙型肝炎诊断试剂。这时是1995年，郭广昌28岁。

复星投资建设试剂生产基地，郭联系母校生命科学院联合研发，用一年的时间研发出新型基因诊断产品PCR乙型肝炎诊断试剂，复星作为唯一的经销商，赚了一个亿。复星实业改名为复星医药，成为沪上生物医药领域首家民营高科技公司。

■马云在郭广昌50岁生日会现场

读书的确改变了郭广昌的命运。1998年7月，复星顺利IPO上市就是托他的母校复旦大学的福。当时IPO是实行总量控制审批的，复星因为有复旦背景，所以作为上海市大学毕业生创立的高科技企业身份，拿到了当年民营企业里唯一一个IPO资格。

募资3.5亿元，有了钱之后郭广昌就在生物医药的基础上，带着复星进入房产领域，做房产开发业务。此时正逢国企改制，郭广昌从此扎进了资本收购的行列。2002年复星取代上海黄浦国资委，接手豫园，开始在大消费领域布局。包括投资舍得酒业，郭广昌一共有19家酒企的股东。2021年6月消息称，复星要联合融创向1919平台投资15亿元。

■ 豫园商城

在2018年以16.38亿元收购松鹤楼、5.22亿元控股海鸥表业6875.3千万控股上海表业后，郭广昌陆续将豫园打造成一个大消费控股平台公司。豫园的业务遍及零售、餐饮、珠宝、地产、农业、白酒、手表、大健康。

复星通过这样的理念，不断收购布局，最终在它的官网上，呈现出「健康」、「快乐」、「富足」和「智造」四个板块，数十家企业。

复星的员工说，某年年会的时候市场部把复星投资版图做成了一个长廊，以时间为线，大致是早晨在豫园用早点心、在老庙买黄金、买上海手表一直到晚上抵达度假村。从这条线可以看出，复星投资布局的广泛。

郭广昌喜爱围棋，他曾用围棋的「做眼」来比喻复星系的投资哲学，让旗下子公司遍及全球市场，通过上市、发债等方式进行全球融资。一盘棋的眼越多，气就越多，一个企业的跨周期能力就越强，企业才能穿越经济周期。

海南，海南

海南对郭广昌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地方。

人们很少见到郭广昌流露生气之外的情绪。但在海南三亚，他在公开场合数度哽咽、险些落泪。

那是2018年4月29日。复星投资的亚特兰蒂斯酒店开业仪式上。郭广昌发言，多次被哽咽打断。

■位于三亚的亚特兰蒂斯酒店

如果知道郭与海南的过往，一定会理解这个51岁男人为什么百感交集。

35年前的1987年，郭广昌当时读大二。改革开放10年，全国沉浸在一种激昂的情绪中，举国上下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暑假，郭广昌没有回东阳。他买了辆自行车，骑车去了北京。到了北京他卖掉自行车，买了火车票到了青岛。

在青岛时身上已经没多少钱了，在吃一顿饭和买一瓶知名的青岛啤酒之间，郭广昌选择了后者。他想要体验、探究、感受为什么青岛啤酒蜚声海外。2017年，复星接了朝日啤酒的盘，拿下18%的股份，成为青岛啤酒新的第二大股东。

大四郭广昌带队骑行去海南。他和同学们想去感受改革开放的力量和商业的气息。尽管「整个海口只有一个红绿灯」，但是墙上的招工信息此起彼伏，让郭广昌感受到十万大军闯海南的心潮澎湃。

时隔近30年，再次站在海南的土地上，郭广昌已经是投资百亿建造的亚特兰蒂斯的主人。这座拥有1314间全海景房的奢华酒店被视为向海南「三十而立再出发」的献礼。也是继复星收购Club Med后，再为他的「快乐」版图增添的一笔。

今年4月，复星发布2021年的财报，显示净亏损27亿，但亚特兰蒂斯的营业额同比增长了18.6%.

■ 郭的妻子王津元原是上海电视台主持人现任复星艺术中心总监

郭广昌常开玩笑说Club Med是因为儿子喜欢就买下来的，某个项目是因为老婆喜欢，所以投了；在某些公开场合，他也会说自己这一身装扮是妻子打理的。很明显能感受到他对家庭的重视。

■郭广昌前妻谈剑是著名遗传学家谈家桢院士（左）的孙女

郭广昌的前妻是谈剑，她是著名科学家谈家桢的孙女，因为两家条件悬殊女方家不同意，最后俩人偷偷扯了证。

后来，郭广昌与上海电视台女主持人王津元结婚。有媒体报道说在读大学的时候，郭与王就已相识，但郭认为自己配不上女神。后在一次采访中，已经成为复星掌门人的郭总与王开始相恋。

■ 郭广昌妻子王津元（中）

某次，被主持人问及传言「用一辆宝马车、一年的时间」追求到了现在妻子王津元，郭很严肃地用：「我有两个董事长（身份），一个就是我们公司的董事会，他们给我规定了很多的纪律，我是一定要执行的；第二个就是我的家庭董事会，他们也给我规定了很多的纪律，我也必须执行。那么家庭董事会里面对我的规定之一，就是原则上私人问题是不在公众场合谈的。」一笔带过，足以看出郭是个情智双高的人。

从复旦毕业、辞职，郭广昌下海，从咨询业务做起，逐渐将复星的商业版图扩展到制药、地产、文旅、保险、智造等行业，逐渐跻身富豪行列。郭广昌是读书改变命运的典型代表，他的成就是时代给予智慧人生的犒赏，也是「做企业能走出来的，没有一个皮是不厚」的人才能享用到的。

如今富豪榜早已更替变化，但一提到「上海首富」互联网的记忆里还是郭广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