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昊律师 (国内著名私人财富管理律师)
就在10月25日,浙江萧山首富、现任万向集团董事长鲁冠球,因病去世,享年72岁。
法国医学家茹利安·拉·美特利曾在《人是机器》中写出了这段话:“人体自身就是上了发条的机器,是永恒运动活生生的样本。”然而这句究其深意的话,或许只适用于一小部分人,那一小部分对梦想追逐孜孜不倦的人。而鲁冠球,恰好就是其中一位。
从车床工人到行业“常青树”
创业故事的开端仿佛都是因为挫败。根据相关资料,鲁冠球初中毕业后,找了个师傅学习铁匠手艺,那个时候的他和每一个普通人想法一样,做个车床工人,能够养家糊口就好。但他偏偏遇上全国精简2000万工人的政策,不幸地他被下岗了。
但他的创业头脑却在这个时候被激发了。起初他回到老家后,只是单纯做了一个修车师傅。后来看到乡亲们磨米面不方便,于是凑了一些钱办了小加工厂。然而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做这些都是违法了,只能偷偷摸摸干。时不时就要和“城管”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直到有一次他们被彻底查处,他把所有家底、印章和账本都交给了大队,加工厂才宣告终结。不过,为了还办厂时借的钱,他还把爷爷留下来的三间旧屋都卖掉了,还成了人们眼中不务正业的“败家子”。
(1972年的萧山宁围农机厂还是一个只有7名员工的84平米铁匠铺)
但是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开启一扇窗。1969年中央出台文件,每个人民公社,可以搞一个农机修配厂,富有经验且有些名气的鲁冠球,就被公社邀请去接管破败的宁围公社农机修配厂。
于是鲁冠球带领6名农民,变卖所有家产筹集了4000元钱,靠着一只火炉、几把榔头,在一个84平米的平房里,正式开启了创业之路。
(鲁冠球和员工一起在车间)
可是,修配厂创立后10年,到底要干出点什么呢?当时谁也没有答案,包括鲁冠球。
直到1979年,《人民日报》一篇社论《国民经济要发展,交通运输是关键》,打开了鲁冠球的新视野。
当时,鲁冠球判断出国家将要大力发展汽车业,于是决定砍掉厂里其他项目,专攻汽车底部不起眼的零件——万向节,就是汽车传动轴和驱动轴的连接器,他还把工厂改名为萧山万向节厂。
(鲁冠球认为中国将大力发展汽车行业 决定主攻汽车零件——万向节)
1985 年,美国的《商业周刊》以《中国新时代的英雄》为题报道了鲁冠球和他的万向节厂,这是鲁冠球第一次出现在海外新闻媒体上。
1986 年的那篇《乡土奇葩》更是让他成为中国乡镇企业的一个榜样人物。在这一年由当时发行量高达 600 万册的《半月谈》评选出来的“全国十大新闻人物”中,他高票入选,对他的介绍是:鲁冠球,杭州万向节厂厂长,他把一个乡镇小厂办成了能与发达国家相匹敌的企业,生产的万向节打入了美国市场。他被誉为“从田野走向世界”的企业家。
(鲁冠球拿着《新闻周刊》 报道了他和他的万向节厂)
别看鲁冠球学历低,可他却是是共和国历史上产权意识最早苏醒的企业家之一,为了获得企业的绝对控制权,他以1500万元的天价,向萧山宁围镇政府买断了万向节厂一半的股权。后来,当地一家政府的客车厂濒临倒闭,他又伸出援手,条件是政府的股份变为1/3。
可以说到了1988年,万向节厂一步步蜕变成了 “万向集团”。而他的家族企业也正式迈入了新天地。
4年后,浙江万向集团挂牌成立,1992年开始,企业进行股份化改组,次年1月10 日,“万向潮A”在深交所上市,鲁冠球成了最早拥抱资产市场的民营企业家之一。
到了2000年之后,先后收购了美国舍勒公司、百年老店美国洛克福特公司、美国UAI公司,一举成为世界汽车零部件巨头。
2017年1月22日,在杭州萧山区举行的万向集团2016年度总结表彰大会上,鲁冠球宣布对万向研究院总经理陈军博士奖励1900万元,以表彰他为推动万向新能源汽车产业发挥所做的贡献。
这份大奖,标志着鲁冠球漫长48年的“造车梦”。
(鲁冠球的造车梦:“我不造汽车,我的儿子也要造。”)
而他登上胡润全球富豪榜上,以515亿元的资产,成为中国汽车行业的首富这件事,比起造成梦,都不叫事了。
纵观他的创业之路,可以说他的“常青树”称号绝对名至实归。他在这条路上不断继续向前迈进、学习,不仅不曾停歇,就连中场休息都没有。
据称,在他去世前三年,他的身体就已经稍有微恙,但他仍在人前表示:万向跟生命一样重要,“退休没有时间表”。可这一次,鲁冠球却真是要好好休息了。
传承也霸气能力超过儿子的可以换
就在不久前,福布斯出了一份家族企业相关的调查,其中一些数据都暗示了,很多家族企业已经完成了第一批传承与接班。
因此身为圈中“教父级”人物的鲁冠球,在传承与接班方面也是被人们一直关注的。不过还真别说,鲁冠球不仅在创业中是一把好手,就连教育未来的继承人们,也是“用心良苦”、精心策划,并且安排当真恰到好处。
鲁冠球有一个儿子和三个女儿。
对于独子鲁伟鼎,鲁冠球一直寄予厚望。但是谁还没个年轻不羁的时候,青春期的鲁伟鼎非常痴迷开摩托,有一天,他骑着摩托车在一辆狂奔的大卡车后面表演“生死时速”,被父亲撞见。
就这一次,鲁冠球狠下决心将其直接送到新加坡,让他在那儿上高中读大学。不过,有其父必有其子,不满20岁的鲁伟鼎回国后,先是被安排到集团的各种岗位轮转;到了1994年出任集团总裁时,他才23岁;5年后又被安排美国读书,后任万向集团CEO。
褪去了青春的张扬,鲁伟鼎开始靠着自己的努力不断摸索前行。据称,在公司内部,鲁伟鼎要求大家把“鲁”删掉,直接喊他“伟鼎”,也许想表明他是靠自已努力,而非靠父亲庇护的。
而鲁冠球的三个女儿也非常优秀。
大女儿鲁慰芳筹办万向北京公司;二女儿、女婿,也被鲁冠球安排在集团内部,负责万向资源运作。目前,二女婿韩又鸿是万向集团上海公司总裁,同时负责新加坡公司。
三女儿虽然并未提及太多,但是三女婿非常深受鲁冠球赏识,据称就是因为鲁冠球看上了三女婿倪频的能力,才一手撮合了他和自己的三女儿。
据称,万向“走出去”的落脚点,就是三女婿在美国筹建了万向第一家全资海外公司,从而一跃而起,完成了几十个海外并购、参股成功案例。
如此一看,不禁感叹,这些个所谓的继承者们,各个都身兼要治,可以形成内部竞争,但却并无过多冲突。尤其是他的独子和女婿们,甚至分布在不同国家掌管大权。
最有魄力的是,鲁冠球还明确表态:“对于接班人,我现在推我儿子,如果将来有能力超过我儿子的优秀人员出来,只要能够把企业搞得更好,能够为农民多增加收入,为农村富裕做出贡献的,我可能会要调一个,这个是可以改变的。”
话虽这么说,但从现在从儿子女儿,到女婿们接管的不同职位来看,也许鲁冠球早就有了答案。虽然我们无法从有限的股权结构中看出什么端倪,但不得不说,现在这种协作接班的方式,是非常理想的。
王昊律师点评
虽然鲁冠球的安排,目前看来非常完美,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些家庭成员在其他利益点上,是否同样没有冲突。毕竟有太多的企业家族为了更多利益,争的是分崩离析。甚至还有太多人,成功挑战了遗嘱的效力。因此,构建架构合理的家族信托,对于这些大家庭、大企业是非常重要且必要的。
不过今天,我们想主要提醒广大现如今的企业一把手们,如果自己的继承人们也像鲁冠球的后代们这么优秀,那么自己也应当学会“放手”。连《2017中国高净值人群健康指数白皮书》都给很多高净值人士们下达了“病危通知书”,更何况自己的身体状况,还需自己多谨慎注意呢?
由此可见,继承与传承的关系,其实远远不是分割家产这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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