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
每年春天，我车的油耗平均都在4.6左右，但今年，新加一箱油后，跑了几天，降到4.9后，再也不降了。
这不对。
每天上班，到单位灭火后，油耗都在3.七八，高不过4.5，下班高不过5.二三，如果积碳导致油耗增加，那应该最低油耗和最高油耗都增加，平均4.9才正常。但现在，即时油耗没变化，和往年一样。
即时油耗没变化，平均油耗却怎么拉都拉不下来，这绝对有问题！
我怀疑车机的电脑错乱了。
把车开到4S店，给接待和技工反复讲这个道理，请他们分析个中缘由、疑惑核心。
他们听得半懂不懂，把油耗因素给我分析了一堆——我老司机了，当然知道天气、路况、风格、车况等，这些导致油耗升高的基本常识。但他们就是理解不到我的核心焦虑上。
最后，他们只能安慰我说，油表数值只是个参考，来模糊搪塞问题的实质。
我也无语了，时间有限，当即在心中接受了他们的说辞。心想，这些极为精细专业的问题，他们没理解，也没考究，似乎也没遇到过。想弄懂，还得靠自己。
然而，就在一个技工为我查看、调整油表数值的显示方式的时候，我突然隐隐约约记起了一件事：去年冬天或秋天，我把百公里油耗数值，从“加油后显示”的方式，调整成了“总里程显示”。
霎那间，我明白了。
北方人正常上下班用车，如果一个4年的总里程平均油耗为5.0，那么仅凭一个春天，无论你怎么拉怎么跑，也不可能在一两个月就把平均油耗拉到4.6的。
但“加油后显示”，就可以很快呈现这个结果。
我忘记了自己曾调整到了“总里程显示”，仍在按“加油后显示”的惯性思维来看数据的，数据当然变化不及时，当然有问题了。
我明白了一切，却矗立在4S店，久久无语。
也没有向技工解释原因——一股悲凉涌上了心头：我老了，记忆力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