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父亲节。那一夜,请到我的梦里来

又是一年父亲节。那一夜,请到我的梦里来
2018年06月15日 18:23 爱签单保险课堂

如果有来生,

请再让我做您的女儿。

1.

还记得高中时的某个午后,教室窗外飘来白玉兰沁人的花香。从书本中抬起头,望见同桌依稀可见细小绒毛的脸,在七十分的数学试卷上一笔一划地写:青春是道明媚的忧伤。

及笄之年的女孩们不会知道,十五岁的忧伤不过是少年维特的烦恼。初启的人生大门里,有父母包揽生活的全部。所有的如临大敌,不过是“一考定终身”的彷徨。

读大学时,有着“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般的踌躇,亦自带被偶像剧荼毒的仙气,想象着几年后穿梭于CBD的格子间,晋升起来蹭蹭蹭的OL,莫非就是本尊本人哪!

那时候不会知道,当步入而立之年,在职场跌撞十余载后,发现自己不过是最普通的大多数。能力平平,际遇平平,甚至会因为不在裁员名单中而暗喜。

就像在年少时幻想的爱情,白衣飘飘,断了心肠,也敌不过时间的褪色,等来中年时的那句:安稳就好。

而有些事,从未把它视作“假想敌”的,也不会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成了真实的敌人。

2.

二十二岁大学毕业,来深圳工作。因为这里,有我最亲爱的爸爸。

我六岁那年,爸爸决定南下深圳做工。临行前,我写下:zhu爸爸一路顺风。

那时候不会知道,爸爸这一去,就是十六年。这十六年,他孤身一人背井离乡,撑起这个家。家里满满一抽屉的信件,灯光下妈妈读着爸爸的叮咛,串起我整个童年的回忆。

忠厚老实,勤恳顾家,是亲友们对爸爸的评价。

虽然爸爸并没有在身边陪着我长大,但我们特别亲近。

读大学时,室友模仿我接爸爸电话时的情形:夸张地跺着脚,用“嗲得豆腐都咬不动”的声音叫“爸爸”,至今想起,仍忍不住笑意。

毕业后,当年那个不会写“祝”字的女孩,好似跨过了漫长时空,终于得以和爸爸常相伴。而际遇也好像为了弥补这十六年的空缺,让我的第一份工作,巧合般地找在了爸爸工作地的对面。

于是,常常在下班后,远远就望见拎着绿豆汤的爸爸在等我。我在QQ空间中写道:我望着这个男人,祈求时光慢点走。

有一次,看到他蹲在快餐店的路边吃着盒饭。是那种几块钱的,美其名曰“年纪大了少吃点肉”的盒饭。

家里已没有大的开销,可他还只舍得吃这样的盒饭。

我开始盘算自己的收入,省钱给爸爸买吃的,就像从前他对我一样。

周末的早晨,会去超市给爸爸买牛奶和苹果。那种雀跃的心情,是以后回忆起来,做任何事都不曾怀有的。

然后再拎着它们去爸爸的宿舍,他常常洗好菜坐在床边等我。

再一边表扬他“让胃抽搐”的厨艺,说说笑笑把饭吃干净。晚饭后,再搭着他的肩,去公园散步。

那时候的周末,就是生活的彩蛋。虽然有时被爸爸笑话:这么大的女孩子,周末不去拍拖,还来找爸爸。。。

但他也会嘚瑟:我那些工友说,要是有个我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我没有告诉他,别人有多羡慕我有这样的好爸爸呀!

3.

三年后,我进入了一家不错的企业工作,爸爸很自豪。

有一天,他告诉我,他买了一支九十九元的电子烟。

我们嘴上没说但心里明白,这笔九十九元“巨款”的开支,是他长年紧绷的神经,放松警惕的里程碑。

我由衷地开心。我说,老爸,从今年开始,我争取每年让你带妈妈出去旅游一次。

爸爸笑眯眯地:“好。”

日子平静地过着,一天又一天。我们都以为,它会如眼前这般,一年又一年。

4.

有段时间,爸爸的一位老同事突发猝死,家中一位亲戚做了个大手术,

聊天提起时,唏嘘不已。

爸爸说,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健康活到七十岁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是啊,如果说我平时有些瞎担心,也从来不会去担心爸爸的身体。

倒是自己常被爸爸嘲笑,爬楼梯爬不过他一个小老头。

有一次他还和我说,让我去了解保险,给自己买一份。

我说我给你买吧,我还年轻,不急。

他说不用,我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再说了,不是还有社保嘛!

5.

新一年的钟声敲响,微博里马伊琍许下新年心愿:健康平安。有粉丝留言:你一大明星的心愿就这么点?马伊琍回复:你还年轻,等你再过几年,就知道了。

这一年,爸爸刚满五十六岁,我二十六岁。我们不会知道,这个传说中世界末日的2012年,在几十天后,噩梦般地如期而至。

三月底,爸爸因为感觉手指用不上劲,怀疑是骨科方面的小毛病,去医院检查。

两天内辗转去神经科,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医生断定是典型的“运动神经元病变”。

数年后,我翻看自己的保险合同,这个病种,在重疾理赔部分,赫然在列。

医生很直接:“这个病,如果有人和你们说能治,那就是骗子。”

她身旁的男孩朝我摊开手掌,低声说:“最多活五年”。那一刻,脑子轰然崩塌。

那时候,手机已经可以上网,第二天再见到爸爸时,黯然得就像换了一个人。

但他还是带我回了宿舍,中午给我做了我喜欢吃的虎皮尖椒。

紧接着是清明节,我们辗转深圳和广州的四家医院,残存的希望,逐一破灭。

在广州住的那一晚,爸爸说,可怜你妈妈了,这辈子跟着我没过上好日子。

有医生给开了一个月疗程的进口药,自费四千七百元,爸爸不肯让我去交费,我们在街头拉扯。

他说,不要再劝我了,你要给我买药,一年十来万,我不如一头撞上车去。

这种十万分之一二的发病率,号称“世界五大绝症之首”的罕见病,为什么会是我们?

为什么会是这个已辛苦大半辈子,刚开始在生活重压下得以喘息的男人?

为什么会是这个有女儿还没来得及尽孝的父亲?

为什么会是我们这个刚看到生活曙光的家庭?

我不会知道,我的爸爸,这位二十年没请过一天病假、每天公园步行五公里、除了少量吸烟,生活饮食健康规律的男人,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了原以为遥遥无期的生命倒计时。

生活扑了我们个猝不及防。

6.

这种疾病在早期需要高蛋白饮食,延缓进程。我说服爸爸辞职回到妈妈身边。

爸爸答应下来。辞职前找了好几次工厂领导,申请赔偿。

最终,工厂赔偿了四万元。这是一位二十年工龄的老员工,在重病后,得到的所有赔偿。

那一晚,送爸爸踏上回老家的汽车。隔着玻璃窗,他抽动着脸,在电话里哽咽。

我不会知道,设想过很多次的,爸爸打工生涯的结束,会是这样的场景。

回到老家,亲戚们来探望爸爸。听说爸爸不肯吃药,德高望重的叔公带动姑姑和叔叔,送来了两万元。

恩情铭记于心。我们也知道,剩下的,只能靠自己。

但爸爸吃了七个月的药后,不肯吃了。一是因为费用,二是看不到效果。

这款“孤儿药”的说明书上写着疗效:延缓切开气管的时间。

偶尔爸爸心情好的时候,他会说,还好不是癌症,不用治疗,在经济上不会拖累你们。

不然,我就只想着尽早解脱了。

7.

爸爸病后的第二年,我结婚了。办完婚礼,爸爸长舒一口气:“好想抽支烟。”

同年,我把他和妈妈接到了深圳。陪着他度过了他生命的最后十九个月。

看着两年前生龙活虎的他,被病魔一点一滴地侵蚀,无能为力。

如果说在这灰暗煎熬的日子里,有值得安慰的事,那就是宝宝的到来。

他在爸爸五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在B超单上演示自己刚开始搏动的心跳。

宝宝出生后,爸爸说话已吃力,也要鼓足力气,笑着叫宝宝。

宝宝不爱笑,但只要爸爸逗他,他就笑。妈妈问他:“外公在哪里?”,他就提溜着眼找爸爸。

我说,宝宝和你有缘。爸爸躺在床上,听着宝宝的咿咿呀呀声,滑下泪水。

8.

深夜,哄宝宝睡了,给爸爸翻身。窗外寂静的夜伴着虫鸣,俯身看着他们俩,一边是生命蓬勃的喜悦,一边是行将就木的悲凉。

爸爸说,真的舍不得走,有个这么好的女儿。

他偷偷和妈妈说,我争取能活到,听到宝宝叫我一声“外公”。

但他终究没能等到这一刻。

爸爸离开时,我摸着他的胸口:“爸爸你放心走,我来照顾这个家。”

他好像笑了笑,闭上了眼,永远。

对自己苛刻一生,把女儿养大,慌忙功成身退,来不及舔一口生活的甜。

9.

在火葬场,最后一次抚摸你的脸,冰凉刺骨。

我不会知道,十年前,你扶着爷爷的灵柩;十年后,换作了是你,躺在里面,无声无息。

火葬场的炉门前,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屉,缓缓往前滑行。没有想到可以站得那么近,距离炉门也不过五米。雨丝被风吹斜,飘进长廊内。我掠开雨湿了前额的头发,深深、深深地凝望,希望记得这最后一次的目送。

---龙应台 《目送》

火车站,我小心地抱着你。这个盒子,装着你,很沉。

叔叔说,老兄,我们送你回家。

坐了一辈子硬座的你,最后一次回家,坐了软卧。

坟前,抚着你的墓碑,你在里头,我在外头。

你我就这样,天各一方。

三年前,我不会知道,三年后,我失去了你,永远。

10.

你走后,你不会知道,没有了你,我的单薄。

那些想给你的爱,想对你的好,无处安放。

你不会知道,我再也接不到那通每天傍晚六点四十的电话,

外出时,再也收不到这样的短信:君子,到哪里了?注意安全。

你不会知道,我常在想,你是不是依然在注视着我,在透过我的眼,看这世间你惦记的人。

你不会知道,那个流淌着你八分之一血液的男孩,会抱着你的照片说:“这是我外公”。

妈妈说,宝宝像你,是你派他,替你来陪伴我们。

你也不会知道,这个周末,是父亲节。如果你还在,该有多好。

我会带你大口吃肉,给你买帅气的POLO衫,舒适的运动鞋,

给你未曾享受过的所有,看你满脸的光彩。

那一夜,请到我的梦里来。

请常到我的梦里来。

你我都不会知道,对生命无常的领悟,会是通过你,我最亲爱的人,来表达。

我痛恨这样的领悟。

我痛恨仰望星光时,身旁没有了你。

我很想你。

答应我好吗?

如果有来生,请再让我做您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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