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82年因打架受到处分,退伍时连长说:处分已取消,回去好好干

我82年因打架受到处分,退伍时连长说:处分已取消,回去好好干
2024年12月21日 11:50 晓雅情感

"你小子这是要造反啊?"连长的怒喝声在训练场上炸开,我和李建国扭打在一起的身影瞬间僵住。

那是1982年的春天,浙江老家的梅花刚开,我就在部队里闯了这么大的祸。

一阵春风掠过训练场,带起地上的尘土。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心里又气又急。

这事要是让家里知道了,不知道老爹的拐杖会不会直接打过来。老爹那条伤腿是在钢铁厂干了二十多年落下的,去年出了工伤,到现在还走不利索。

入伍那天,天还蒙蒙亮。老爹硬是撑着拐杖,送我到村口。娘在街道工厂打零工,一个月才挣四十多块钱,临走前一直抹眼泪。

"儿啊,到了部队好好干,别给咱家丢人。"老爹拍着我的肩膀说。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有着钢铁工人特有的粗糙。

可这会儿,我正狼狈地坐在连长办公室里。李建国坐在对面,低着头一言不发。老班长张德福直摇头,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得让人喘不过气。

墙上的挂钟嘀嗒响着,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那块"全连时间表"上。我的目光落在了今天上午的障碍训练那一栏。

那天我和李建国是一组。。

眼看着我俩的配合就要突破连队记录,可到了最后一个单杠,他却莫名其妙慢了下来。不光错失记录,还在全连倒数。

训练场上我就质问他。谁知道这犟脾气一上来,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话戳到我的死穴上,拳头就不听使唤了。

"你们啊,都是好小伙,咋就这么犟呢?"连长发了一通火,最后宣布:我俩各记过一次,罚值三个月夜班。

这事搞得满连都知道了。有人说我太冲动,也有人说李建国不够意思。我妈来信说听村里人传闻我在部队打架,把我狠狠训了一顿。

我捏着那封信,心里更堵得慌。信纸上有几处墨迹晕开的痕迹,想必是娘写信时掉的泪。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发现李建国每天训练后往连部跑的次数多了起来。夜里值班时,远远看见他站在电话亭前抹眼睛。

他那孤单的背影,让我想起自己刚入伍时,半夜里偷偷抹眼泪的样子。记得那会儿,想家想得睡不着觉,就爬起来看老家带来的全家福。

老班长张德福找我谈心,说:"李建国他妈得了重病,家里就他一个独子。他爹是73年矿难走的,现在就剩他妈一个亲人了。"

听到这话,我的心像被什么揪住了。咱爹虽然残了,可好歹还在身边,他连这个都没有了。

再想想那天训练,估计他是接到家里电话,心里正乱着呢。我开始主动替李建国值夜班,有时一连值好几天。

"为啥老帮我值班?"有回他不好意思地问。

我嘴硬道:"咱当兵的,帮个忙算啥。再说了,晚上能多赚两包烟。"其实心里头早就后悔得不行。

夜里值班的时候,我常常听到他在电话亭里小声地说:"妈,你放心,我这边挺好的。医药费的事你别操心,我有办法......"

"对,我这边伙食可好了,天天有肉......"可我知道,他已经好久没去食堂打荤菜了。

那会儿正赶上改革开放,全国都在搞经济建设。我们连队的伙食也改善了不少,每顿都有一荤一素。

可李建国总是只打些青菜咸菜,连鸡蛋都舍不得吃。战友们还笑他:"身体再好也得补充营养啊,你这么省,是不是想攒钱回去开副食店啊?"

他就嘿嘿傻笑两声,啥也不说。那笑容背后的苦楚,只有我看得懂。

入冬那会儿,李建国突然发起高烧。我值完夜班,看他躺在床上直哆嗦,额头烫得吓人。

连夜把他送到医务室,又是打针又是吃药。我守了他一整晚,听他在睡梦中直喊"妈",那声音听得我心里一阵阵发酸。

天快亮的时候,他醒过来,看见我还端着温水坐在床边。"你咋还在这?"他嗓子都哑了。

"你发烧都糊涂了吧,让你自己在这儿捱着?"我把水递给他,"快把药吃了。"

他抿了抿嘴,眼圈突然红了:"德明,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我刚接到家里电话,说我妈住院了,手术费还差两千多......"

"你这个傻子,有困难咋不说呢?咱们可是战友啊!"我差点急得跳起来。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他说他爹是矿工,73年下井遇难,要不是那会儿还小,他早就去顶替工作了。

现在就剩他妈一个亲人,可偏偏查出了胆结石,需要动手术。"妈说不想拖累我,宁愿疼着。"他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办法凑钱,可实在是......"他的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

我二话没说,把自己这一年的津贴都给他拿去了,还跟战友们借了些。那会儿津贴也没多少,一个月才六块钱。

可架不住人多,七拼八凑,总算帮他渡过难关。看着他拿着钱的手直抖,我心里也跟着发颤。

这事过后,我俩的关系彻底不一样了。训练场上,我们配合得越来越默契。年底的技能比武,我主动找连长要求和李建国一组。

那天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举拿下连队第一。领奖的时候,李建国突然红着眼眶说:"德明,谢谢你。"就这简单三个字,差点没把我整哭了。

等他妈妈手术康复后,每次打电话回来都特高兴。他还给我看他妈妈寄来的照片,是在医院门口拍的,虽然还有点瘦,但精神头明显好多了。

有天晚上值班,我俩坐在哨位上聊天。他突然说:"德明,你说咱当兵这一年多,最值得的是啥?"

我想了想:"大概就是交到你这么个战友吧。"说这话时,夜风吹过,带来远处操场上的桂花香。

他笑了:"就你嘴甜。不过说真的,要不是你们帮忙,我妈这病还不知道咋办呢。"

"得了,你小子可别煽情。要不是你那天耽误了成绩,咱俩也不会打架,要不打架,也不会处分,要不处分......"

"得得得,你可闭嘴吧。"他笑着打断我,"要不是那些事,我们现在还是集体内务标兵呢!"

1983年底,我们一起退伍。连长把我叫到办公室:"小王啊,那次处分,组织上研究决定给你撤销了。这一年多,你小子进步真不小。"

收拾东西时,李建国非要塞给我一个信封:"这是我妈的手术费,我还清了一半了。这是我家地址,等我还清另一半,一定要来我家吃饭。"

我把信封塞回他手里:"你是不是傻?那都是战友该做的。"看着他倔强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站在军营大门口,看着那些熟悉的建筑,想起这一年多的点点滴滴,心里头满满的都是说不出的滋味。

李建国拍拍我的肩膀:"来年春节,我请你喝酒,这事说定了!"他的声音有点哽咽。

过年那会儿,我真去了趟江西他家。他妈妈身体已经大好,炒了一大桌子菜。我俩喝得晕乎乎的,抱头痛哭。

他妈妈在一旁笑着说:"你们啊,哪像战友,简直亲兄弟。"看着她慈祥的笑容,我突然明白了李建国为什么总说值得。

昨天收到李建国的信,说他在厂里当上了技术骨干,还说他对象是隔壁纺织厂的女工,打算年底结婚,非要我去做他的伴郎。

看着信纸上他歪歪扭扭的字,我笑了。人这一辈子啊,能交到一个推心置腹的战友,真的值了。

那些年轻时的磕磕绊绊,那些冲动与后悔,那些患难与共的日子,都化作了永远抹不去的回忆。

有人说,青春就是个不讲理的年纪,冲动起来六亲不认,难过起来要死要活。可要是没有这些磕磕绊绊,青春还叫青春吗?

1984年的春天又要来了,老家的梅花应该又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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